现代社会服饰千变万化,服饰的美化功能似乎超越了它的御寒功能,这在女性内衣上尤为突出。
现代女性内衣已经走出了闺阁,不再是闺房里见不得人的服装。风情万种的女性内衣,集中了含蓄美、风情美、性感美的特点,[1]将现代女性的身材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
传统的观点认为我国古代是封闭、保守的,服饰表现上尤其这样,处处贯穿着“存天理去人欲”的思想,从整个社会的历史进程方面讲,此话正确,但是在历史长河的断代或局部方面,并非如此,在特定的时间段,我国古代社会风气也有极为开放的一面。
例如,唐代的开放是有目共睹的,妇女的生活十分丰富,因此唐代妇女服饰也呈现多姿多彩的风格。
宋明以降,思想更趋保守,服饰制度有所收敛。
但是在明中叶却出现了礼教思想松懈的现象,表现为传统社会等差制度受到极大的冲击,违礼逾制现象比较普遍,服饰尤其是妇女服饰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2]
这个变化,就是明中叶妇女服饰呈现出华丽的特点,体现出社会的奢侈之风,随着社会风尚的放纵,妇女的内衣也表现出了开放、性感的特征,我们从写于明中叶的奇书《金瓶梅》中,可以看到这种纵情放达的社会风尚,及其体现在服饰中的裸露性,以印证笔者的观点。
一、明代妇女的服饰特点
欲了解明代妇女的内衣,必须先对明代妇女的服饰有大致的把握。
明代妇女的的服装,主要有衫、袄、霞披、背子、比甲、裙子等。
衣服的样式大多仿自唐宋,一般都是右衽。[3] 根据不同的社会地位,分为命妇服装和一般妇女服装。
命妇服装又为礼服和常服,礼服是朝见皇后,礼见舅姑、丈夫的以及祭祀时所穿的服装,以凤冠、霞披、大袖衫和背子组成。
一般妇女的服装,除了法令规定的禁忌外,如礼服只能用紫絁(一种次于罗绢,类似于布的衣料),不准用金绣;袍衫只能用紫、绿、桃红等浅淡颜色,不许用大红、鸦青、黄色等;带则用蓝绢布。[4]
背子、比甲是明代妇女的两种主要服装,穿着比较广泛,其形式与宋代相同。
背子一般分为两种式样,一是合领、对襟、大袖,属于贵族妇女的礼服;二是直领、对襟、小袖,属于普通妇女的便服。
此甲,是一种无袖、无领的对襟马甲,其样式较后来的马甲为长,长度超过膝盖,至小腿部位。
比甲产生于元代,先为皇室成员所用,渐渐流传与民间,至明代中叶已经成为一般妇女的主要服装之一,并且在社会上形成穿著的时尚。
《金瓶梅》中这样的服饰是很多的,如第24回,西门庆家眷逛灯市看花灯,其家眷穿着非常考究,“月光之下,恍若仙娥,都是白绫袄儿, 遍地金比甲 ,头上珠翠堆满,粉面朱唇。”
又如第56回,“潘金莲上穿着银红绉纱白绢里对衿衫子, 豆绿沿边金红心比甲儿 。 ”
明代的女子的下衣仍以裙为主,很少穿裤子,但是常在裙内穿膝裤,膝裤从膝部垂及脚面。[5]
裙子的颜色,初尚浅淡。虽有纹式,但是并不明显,到了明末,裙子多用素白色,即施纹绣,也都在裙幅下边一、二寸处,绣以花边,作为压脚。
裙子的制作比外衣还要考究,多用五彩纺织锦为质料。
《金瓶梅》第13回就有这样的记录,“李瓶儿,夏月间戴着银丝䯼,金镶紫瑛坠子,藕丝对衿衫,白纱挑线镶边裙,裙边露一对红鸳凤嘴。”
二、《金瓶梅》中女子有几种内衣
现在我们对明代妇女的服装,有了初步的认识之后,尤其认识了《金瓶梅》所反映出来的明中叶妇女服饰的类型,本文将切人正题,探讨一下《金瓶梅》中所记述的明代女子内衣。
从书中的记录,女子内衣大致有这么几种:抹胸儿、扣身衫子、主腰、裤腰、裙裥儿、小衣、底衣、裩裤、薄纩短襦等等。
先来看一看什么是 抹胸儿 。
抹胸是明代女子的主要内衣,这种围在妇女胸前的,在今天的北方山西大同尚有这种围里,名曰“腰子”,是胸前后都有的,即在天寒时也有上身只围此者,并露肩臂及乳上部的。
从提供的抹胸形象看,它与一般的肚兜不同,似用纽扣扣之或用横带束之,并且也是用夹和棉制者,此式在明时或已有之。
清代徐珂《清稗类钞》记载:“抹胸,胸前下衣也。一名抹腹,又名抹肚,以方尺之布为之,紧束前胸,以防风之内侵,俗谓之兜肚。”
换言之,抹胸内遮盖在女子胸前用于护体、护乳的贴身衣物,其作用类似于今天的乳罩之类的女性上身内衣。
关于抹胸,《金瓶梅》中出现了许多次。
露菜玉酥胸无价,毛青布大袖衫儿,褶儿又短,衬湘裙碾絹綾纱。通花汗巾儿袖中儿边搭刺,香袋儿身边低挂, 抹胸儿 重重纽扣。(第2回)
话说西门庆扶着妇人到房中,脱去上下衣裳,着薄纩短襦,赤着身体。妇人止着红纱抹胸儿。(第28回)
(潘金莲)妇人赤身露体,止着红绡抹胸儿,盖着红纱衾,枕着鸳鸯枕在凉席之上,睡意正浓。(第29回)
这西门庆便向床头取过她的大红绫抹胸儿,四褶叠起垫着腰。(第73回)
西门庆一面解开她穿的玉色绸子对衿袄儿纽扣儿,并抹胸儿,露出他白复复酥胸,用手揣摸着她奶头。……西门庆见她仰卧在被窝内,脱得精赤条条,恐怕冻着她,又取过她的向床头取过她的抹胸儿,替她盖着胸膛。(第75回)
主腰。
主腰其实还是抹胸之类的胸衣。
西门庆“又取过她的向床头取过她的抹胸儿,替她盖着胸膛。……妇人道:‘这衽腰子,还是娘在时与我的。’”(第75回)只是叫法不同。
扣身衫子、罗衫。
衫是指衣服宽松,没有袖端,穿着方便的一种服饰。
马缟《中华古今注》云:“古妇人衣裳相连。始皇元年,诏宫人及近侍宫人皆服衫子,亦日半衣,盖取便于侍奉。”
衫在明代妇女服饰是极为普遍,当时的衫大体比袍短,或到腰下,或至膝下。
其形式有对襟,交衽两种,其穿着习惯有作内衣的,有東于裙里的,有作衣穿的。
《金瓶梅》是就有白夏布衫儿、洗白衫子等等。潘金莲出场时身着扣身衫子,这是一种剪裁得比较显露身体曲线的衣衫。
我国古代妇女服装,自宋以降受程朱理学思想的影响,基本上把身体遮拦得严严实实,忌讳展露身体曲线,甚至在夫妻生活上,也反对亵衣的直露。
在社会的思维定势中,“存天理,去人欲”思想牢牢地禁锢着人们的观念。
社会思维定势认为“扣身衫儿”突出性感曲线是违背礼教的。于是,穿“扣身衫儿”便与女子轻浮划上了等号。[6]
书中就有这样的定性,潘金莲“从九岁卖在王招宣府里,习学弹唱,就会描眉画眼,傅粉施朱,梳一个缠髻儿,着一件扣身衫子,做张做势,乔模乔样。”(第1回)
这种简单的评判,实际扼杀了潘金莲,造成了她终于成为千古悲剧人物的命运。
潘金莲解开藕丝罗袄儿,销金衫儿。(第48回)
西门庆又要玩弄妇人的胸乳。妇人一面摊开 罗衫 ,露出美玉无瑕、香复复的酥胸,紧就就的香乳。(第19回)
从描写中,我们不难看出扣身衫子、罗衫的形式,是轻薄面料,贴着女子肉体的贴身小褂,类似于现在的贴身汗衫,不同的是样式不是套头衫,而是对襟或交襟。
裤腰、裙裥儿。
贴身的内裤,类似今天的衬裙或衬裤。
潘金莲与陈经济第一次勾搭成奸,“经济慌不迭的替金莲撤下裤腰来,划的一声,却扯下一个裙裥儿。潘金莲笑骂道:‘蠢贼奴,还不曾偷惯怎的,恁小着胆,就慌不迭,倒把裙裥儿扯吊。’就自家扯下裤腰,刚露出牝口。”(第53回)
小衣、底衣。
其功能类似今天的内裤,样式是一种平底的内裤。第8回“打了一回,穿上 小衣 。放起她来,分付在旁打扇。”
第42回也有“原来西门庆和王六儿两个,在床沿子上行房,西门庆已有酒的人,把老婆倒按在床沿上,褪起 小衣 。”褪了小衣,就可以翻云覆雨,
小衣的作用不言而喻。
第25回“于是把李瓶儿裙子掀起,露着她 大红底衣 ,抠了一把。”穿在裙子里面贴身穿着。
裩裤。
西门庆在到潘金莲房内休息,潘氏满心欢喜,洗过下身进了卧室,潘金莲“于是解松罗带,卸褪湘裙,坐换睡鞋,脱了棍裤。”(第73回)
根据内容分析,笔者以为,混裤应该是长一点的内裤,类似现在的夹裤。
薄纩短襦。
纩的含义是丝绵,襦的含义是短裤、短衫。
《金瓶梅》中多次出现这个组合的词汇,实际是泛指扣身衫子、罗衫、小衣、底衣等贴身的内衣。“撒去浴盆,止着薄纩短襦”。(第29回)
三、《金瓶梅》中女子内衣的穿戴习惯和习俗
明中叶以降,社会风气不以纵谈房讳之事为耻,反而以为荣,社会风气日下,奢侈放荡的风气浸入社会每一个角落,纵情酒色成为时尚的潮流,时代的风尚。
服饰自然体现出奢华、暴露、情色的风格。同时,《金瓶梅)因为故事地点发生在北方,人物有穿暴露内衣的习俗,在某些场合下,如在寝室等处,也有不穿内衣的习惯。
从对书中描述的服饰进行分析,其表现出来的样式、内容,自然不能一概斥之为暴露、色情。
样式与风格的产生固然受到时代、思想的影响,又迎合社会风尚的一面,同时它也有符合服饰进化、演变轨迹,展示服饰美化、情感功能的另一面。
《金瓶梅》中的女性人物已经意识到内衣的性魅力。
潘金莲为了向打虎英雄武松示爱,以向武松敬酒为名,表露她的仰慕之情。
潘金莲身著暴露的内衣,施展她优美的身材,风情的魅力,希望以此吸引武二郎的垂青,“那夫人一径将酥胸微露,云鬟半躺,脸上堆下笑。”(第1回)
潘金莲这时穿的服饰显然属于室内穿的褻衣。
为什么潘金莲要这样做,无非认为这种暴露的内衣可以展现她女性身体曲线和凝聚在她身体上的性感之美。
由此看来在《金瓶梅》反映的明中叶这段历史中,开放的社会风尚已经使具有开放意识的妇女意识到服饰之美,不仅在于外表的秀美,而且可以传递情感、性感的内容,换言之,服饰表述着性爱的信息。
潘金莲就是这样社会风气的一个实践者、尝试人之一。她以袒露的服饰表现她对性爱的追求。
应该说明中叶子朱厚照的正德朝是明代服饰最为松驰的时代,服饰禁忌不严格,僭越现象非常严重,[7]明武宗是这样的一个提倡者,他的荒唐、荒淫,使社会充斥淫风风气。[8]
性爱在这一时期是被世人推崇的。因此在服饰上也表现出这样的社会潮流。
至明代,“吴中妇人,尚有穿大脚开裆裤者。独浦城妇人皆不穿袴,此尤淫风薄俗。而广西土官妇女亦不着袴,乃着裙五六层,后曳地四五尺,此又蛮夷之习也。”
田艺蘅所谓“此尤淫风薄俗”,可谓一语中的。[9]
不过不同性情、修养的人,对服饰表现出的美感与性信息评价不一,正人君子的武松对潘金莲风情万种的表现不仅毫不领情,反而视为放纵,潘金莲因此遭到武二郎的冷遇。
同样以身体为展示点,以暴露的内衣展示性感风情,潘金莲这一招对西门庆就有很大的诱惑性。
见到潘金莲的美貌,西门庆垂涎三尺,通过他的想象,把潘金莲从外到内“扫描透视”了一番。
潘金莲的为人、性格如何,我们姑且不论,仅从内衣的穿著上,我们可以看出潘金莲是一个懂得服饰美学的女性,她知道内衣可以传递性感的信息,同样具有性的魅力和诱惑力,按照今天时髦的话讲是性感风情的展现,
因此,她常常以内衣作为吸引男人的辅助手段,或者说杀伤武器吧,她往往身体力行,穿着开放、裸露的内衣,如薄纩短襦,使看到她的男子产生性的想象,为她所迷惑,从而达到她以自身的美貌、魅力吸引男子,为男人所宠幸的目的。
为了等西门庆到来,潘金莲“身上只着薄纩短襦,坐在小杌上,盼不见西门庆来到,嘴谷里都的骂了几句负心贼。无情无绪,闷闷不语,用纤手向脚啊行脱下两只红绣鞋儿来,试打了一个相思卦。”(第8回)
潘金莲能够如此的开放,居家穿暴露的内衣,甚至不穿内衣,一方面表明了是北方的一种习俗,同时也说明明中叶社会风气确实开放,不以穿暴露的内衣为耻,相反以此为荣。
确实,潘金莲穿春光尽泄的内衣,甚至不穿内衣,袒然肉迎西门庆,无非为了讨得情郎的欢
喜,在爱欲的搏杀中增加自己的筹码。请看下面的描写,可以佐证笔者推论的正确。
却说西门庆在房里,把眼看那夫人,云鬟半躺,酥胸微露,粉面上显出红白来,一径把壶来斟酒,劝那夫人酒。一回推害热,脱了身上绿纱褶子。(第4回)
话说西门庆扶妇人(指潘金莲)到房中脱去上下衣裳,着 薄纩短襦 ,赤着身体,妇人上着 红抹胸儿 ……两个并肩叠股而坐……西门庆一手搂着她的粉颈,一递一口和她吃酒,极尽温存之态。睨视夫人云鬟斜躺, 酥胸半露 ,妖眼乜斜,犹如沉醉杨妃一般。(第28回)
出水芙蓉的身姿,妩媚动人的媚态,潘金莲借助内衣的开放、裸露所具有的诱惑性,以及综合于身体具有的迷惑性,使她在与对手的搏斗中一次又一次的占据上风,处于不败的地位。
可以说,内衣运用的得当,对由此产生的效果,所达到的目的,功不可没。
现代研究表明,内衣确实具有传递性信息,增加男女性爱乐趣的功能。
潘金莲还有不穿内衣的习惯。“那时正值三伏天,十分炎热。妇人在房中害热,分付迎儿热下水,伺候澡盆,要洗澡。……身上只着薄纩短衫,坐在小杌上,”
因为等西门庆不来,潘金莲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发现蒸的肉馅角儿少了一个,就将迎儿痛打一顿。
这时书中有这样的一段交代,“打了一回,穿上小衣。放起她来,分付在旁打扇”,从这个交代中我们不难看出,潘金莲在家里等西门庆没有穿内裤。(第8回)
书中女性不穿内衣,一方面是地处北方,夏季炎热,北方人居家习惯不穿内衣;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明代中叶社会风气的放荡。
敢做敢为的潘金莲是其中的表率,她就经常不穿内裤,这已经不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了,主要是她个性的放荡,第53回,潘金莲与陈经济偷情对此就有过说明。
“陈经济趁势一手掀起金莲的裙子,仅力往内一插,不觉没头没脑。……两个紧傍在红栏杆上,任意抽送。”如此不费什么周折就得手了,从书中的描写不难看出,潘金莲在裙子内没有穿小衣(内裤)。
笔者由此推断,潘金莲当时应该穿着一种开放式的外衣,类似明代的一种合欢襕,裙式自后而围向前腰,所以又名“谰裙”。
笔者认为《金瓶梅》人物是常著这两种裤、裙的。潘氏与陈敬济花园偷欢行事颇为方便,笔者疑潘氏所穿即为此裤此裙。[10]
不仅潘金莲有不穿内衣的习惯,《金瓶梅》中的其他女性也有这样的做法。
李瓶儿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后,气死了花子虚,因为两个丫鬟迎春、绣春已经让西门庆玩娶了,李瓶儿做事也不避讳两个丫鬟。
“又在床上紫锦帐中,夫人露着粉般身子,西门庆香肩相并,玉体厮挨,两个看牌,拿大钟饮酒。”(第16回)
冬令的11月,北方下着大雪,是气温非常冷的时候,在这样的寒冷季节,李瓶儿仍然不穿内衣,脱的精赤赤睡觉,“掀开被子见她一身白肉,那李瓶儿连忙穿衣不迭。”(第21回)
南方人即使炎热的夏天,在闺房,女性仍然要着小衣睡觉,绝对不会一丝不挂。
北方烧炕,固然会如此,更主要的还有社会淫风淫俗的风尚。
宋惠莲也有这样的经历,她为几件衣服,就牺牲色相,与西门庆在藏春坞山洞交欢,“老婆听见有人来,连忙系上裙子往外走,看见金莲,把脸通红了。”(第22回)
后来,宋惠莲再次与西门庆通奸,“原来妇人夏月里常不穿裤儿,只单吊着两条裙子,遇见西门庆在那里,便掀开裙子就干。”(第26回)
四、结 语
笔者曾经说过,“综观明代历史,明武宗正德年间是明中叶服饰制度最为混淆的年代,……明代士庶服饰不能维持,是从正德年间开始的。”[11]
服饰禁忌在正德年间变的松驰,社会风气如此,以至有了潘氏可穿着薄纩短衫、抹胸儿亮相登场,吸引情郎,更能与西门庆
将闺房秘事搬到葡萄架下翻云成雨,演出一幅纵情放荡的活春宫。[12]
明代中叶妇女服饰随朝代、社会风气而变化。
《太康县志》载:“弘治间妇女衣衫仅掩裙腰,正德间衣衫渐大,髻渐高。”正德前妇女衣式尚窄,而后行长衣而大袖,上衣与下裙长短随时变易。[13]
这并不是任意为之的,而是与统治者的提倡,社会的奢靡之风密切相关的。
《金瓶梅》中的服饰就表现出这样的时代特点,衣式尚宽与衫子直露并不矛盾,一是外衣,一是内衣,外衣有意为之的,用现代词说叫欲盖弥彰,为的是引起他人视觉的注意。[14]
从《金瓶梅》中妇女的内衣中,我们可以看出明中叶社会风气的开放程度。同时也说明宋元以降,妇女服饰不只是保守的风格,在特定的时期也有开放的另类服饰。
此外,对于内衣的性感意识,并不是现代人才懂得的,几百年前,我国的妇女已经运用的非常巧妙了。
本文对于《金瓶梅》中女子内衣的研究,不仅可以帮助读者了解明代妇女服饰的发展脉搏。
进而也可以对明代的社会思潮,尤其是性学思想的发展轨迹有所了解。
注释:
[1]拙文:《变化中的时尚风景——百年女子服饰回眸》,刊《江海侨声》1999年第17期;刊《社团之友》2001年第3期、第4期。
[2][3][4][5]周汛、高 春明撰文:《中国历代服饰》,学林出版社,上海,1994年2月。
[6][10][14]拙文:《服饰与金瓶梅的时代背景》,刊《徐州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1期。
[7][12]拙文:《论金瓶梅对明武宗的影射》,刊《江苏教育学院学报》1993年第3期;转刊于《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第12期。
[8] 拙文:《明武宗未必最荒淫》,刊台湾《国文天地》第15卷第1期。
[9]田艺蘅:《留青日札》,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1992年。
[11]拙文:《从服饰看金瓶梅反映的时代背景》,刊《江苏教育学院学报》1993年第2期,转刊于《复印报刊资料: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第11期。
[13]周锡保:《中国古代服饰史》,中国戏剧出版社,北京,1986年10月。
文章作者单位:江苏理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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