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每天一个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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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后，烈日当头。路上车不算多，能看到如青烟般的热浪腾腾向上蒸发着，朝前望去，路面闪着耀眼的水光。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育婴师玉娟默默地从包里拿出小毛毯盖在了已经睡着的嘉嘉身上。
李太一边开车，一边小声和坐在后排的莹莹聊着天。
丽芳看着嘉嘉肉嘟嘟的脸实在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握了握他软软的小手。小家伙毫不设防的把整个手掌都伸开了。
回到别墅，院门和里面的大门都关着。
换了鞋子进屋，一楼没有人，但空气清凉，想必空调才关上不久。
丽芳马上领着莹莹上二楼，简单洗漱后让她午睡。
莹莹说：“阿姨，你下去吧。我自己能睡着。”
丽芳说：“不行，我要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走。”
上次也是这样，她说自己白天不怕，可以自己睡觉。结果丽芳在视频里看到她不停地在床上爬来爬去，又是看绘本，又是玩洋娃娃，就是不肯睡。
丽芳坐在房门口，看着客厅地板上有几只脚印，这应该是昨晚有人洗过澡出来客厅喝水踩上的。
又起身去垚垚房间看了看，被子凌乱的掀到床的一边去了，卫生间里用过的毛巾随意搭在架子上，牙膏横放在洗脸台上。干湿分离的玻璃上溅着一些水渍，马桶上还残留着一些黄色的尿渍。
主卧就不用去看了，李小姐今天没有打扫二楼的卫生。
打扫二楼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怎么能安排人家李小姐替自己打扫呢？要安排也是雇主安排才对呀。丽芳为自己早上的失言感到有些懊恼。
再次轻轻走到莹莹房门口去看，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丽芳赶紧下楼，自己也休息一会。
午睡后，李太带着莹莹一下楼，就对李小姐说：“小李，上午我们都不在家，为什么还要开着空调？”
李小姐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地说：“我关了呀。”
李太：“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去午睡之前才关的，对吧？因为我们一进门冷气扑面而来。”
李小姐垂下了眼睑。
李太说：“一整个上午都只有你自己在家，用得着开空调吗？多大功率你想过没有？我爸妈家厨房就几个平方，还一直舍不得装空调呢。你就这么浪费？”
李小姐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出门后我一上午都在干活，没有注意到。”
李太说：“一上午都在干活？干什么活？我们卧室打扫了吗？”
李小姐不说话。
李太说：“现在莹莹放假了，王阿姨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孩子，过几天还要带她回老家。家务活你不做谁做？我做吗？”
李小姐说：“我把一楼彻底打扫了一次，还浇了前后院子，打扫地下室，晾衣服收衣服烫衣服。一上午就过去了。”
李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说：“什么时候打扫二楼？”
李小姐深深地看了丽芳一眼，眼神里有太多内容了。
丽芳小声对李太说：“我去吧。你带一下莹莹。”说着就准备去地下室。
丽芳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后腰上轻轻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抱着嘉嘉在轻轻走动的玉娟。
玉娟却再没了任何表情和动作，就像刚才那一拍是丽芳的错觉。
李太说：“你别让莹莹去乱动古筝。”说完就上楼去了。
李小姐的脸冷若冰霜，盯着李太上楼的背影看了一会，又看看丽芳，去了地下室。
玉娟极小声地说：“姐，你今天怎么啦？上午安排李小姐打扫卫生，刚才又安排李太带孩子。”
丽芳看着玉娟，傻眼了。自己这张嘴呀，过界了。
李小姐拿着打扫工具从地下室上来。丽芳用尽量诚恳地语气说：“李小姐，一会我去打扫吧。你忙你自己的事情。”
李小姐紧绷着脸看着丽芳，很平静地说：“管家也好，保姆也好。其实我们都是做家务的，谁多做点，谁少做一点都无所谓。可是如果经常在雇主面前靠阴状，就没意思了。他们再信任你，你也还是保姆。没有老板会喜欢告状的员工。”
正在丽芳准备解释的时候，李小姐转头用手指着院子里说：“你也知道前后院子浇透都差不多要大半个小时了。我并不是不想打扫二楼。是忙了一上午，准备午睡起来后做的。我以为你们起码呆到三四点才会回来。”
玉娟微笑着说：“她没有和李太告状。今天上午我们一直呆在一起。”
李小姐说：“玉娟，我知道你是想劝我们。但是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晚上出去几次，让大姐帮忙做了几次早餐，也是被李太拿出来说。”
说完拿着东西上了二楼。
莹莹跑到古筝那边，用手指拨弦发出音调来，自己吃吃地笑着。
丽芳赶紧跑过去说：“莹莹，你如果想弹古筝，我们戴上义甲好吗？这样容易伤到手的。”
莹莹说好吧。
戴好义甲后，莹莹就坐在凳子上曲不成调地弹了起来。
李太很快就下来了，已经戴好了义甲，拿着手机对莹莹说：“你不要乱弹。”
说着拿了一张凳子过去，把手机放在面前，自己先弹了起来。
应该说李太的进步还是比较明显的。上次丽芳听她弹断断续续的，今天起码连贯了。
弹的这首曲子比较婉转柔和，在一楼客厅灵透地飘荡着。
丽芳见没自己什么事，去厨房把晚饭要用的菜拿出来，便上楼去了。
说到底，打扫二楼是自己的事情。现在有空就应该上去打扫。
李小姐瞟了丽芳一眼，继续拖着客厅。
丽芳知道她不高兴，也不说话，自己找活干。
先去垚垚卧室看了看，已经打扫干净了。
又去主卧，还没打扫。大概是因为刚才李太在卧室里吧。
丽芳先去把衣帽间化妆台上那一大堆衣服给收进了衣柜里，又把床上铺平，再去卫生间把洗脸台上横七竖八或躺或站的瓶瓶罐罐扶了起来。又把马桶刷了，拿着抹布开始擦台面。
一会，李小姐拿着专用拖把，站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撑在拖把上看着丽芳干活。
丽芳着急地说：“我马上就好。”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赶紧擦完去了客厅。方便李小姐拖地。
干完活，赶紧下楼做晚饭。
意外发现李先生回来了，面带微笑，抱着嘉嘉站在古筝旁边看李太教莹莹弹古筝。
玉娟在厨房里，开着水龙头哗哗洗着奶瓶。
好不容易弹完一首，莹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李先生逗乐了，笑着问女儿：“有这么累吗？”
莹莹说：“不累呀。”
李先生问：“爸妈每天在家做什么？”
李太边起身边说：“没做什么。”
很快，一家四口便去了沙发那边。只听到李先生和莹莹在逗嘉嘉。李太很少说话。
丽芳以为今天李小姐不会来帮忙做晚饭了。
没想到快五点的时候，李小姐还是进了厨房。把门一关，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干活。手上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一些。但也算不上摔摔打打。
看着她把洗好的青菜连盆‘墩’一下放在灶台上。又看着她把装着葱姜蒜的盘子‘当’一声放下。又‘咚咚’两声把用过的菜板和菜刀放回架子里。丽芳忍不住先开口说话：“李小姐，做早餐的事真的不是我和李太说的。也许是她没事翻看监控的时候发现的。”
对于丽芳的解释，李小姐无动于衷。
丽芳又说道：“还有今天早上，我本来不该让你打扫二楼的，我说完自己也后悔了。可我当着李太面真没有提过这事啊。她中午回来后回房午睡当然知道没有打扫呀。”
李小姐靠在灶台边，抿着的嘴张了张，又撇了几下，眼睛无处安放的四处看了看，才轻声说：“我觉得她针对我。”
丽芳说：“那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告阴状。其实家里的事情，我们不说，他们两口子也知道。”
李小姐说：“知道他们精。”
五点了，丽芳开始炒菜。
今天垚垚和君君是一起回来的，因为司机小刘先去接了君君又去接的垚垚，所以回家比平时晚了二十多分钟。
兄妹俩到家后，急吼吼地去洗完手，不等大人通知，三个孩子就跑到了餐桌边。
正长身体的孩子们，经过一个漫长的下午，回到家都饿了。
李先生看着几个孩子，愉快地说：“快吃吧。”
今天周老师没有来。她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就说了：明天我不来了，就像地里种庄稼一样，该播种该耕芸的都完成了。明后两天该收获了。你们也别太紧张，和平时一样就行了。
吃饭的时候，李先生轻松的问：“你们俩个今天考的怎么样啊？”
垚垚说：“当然没问题了。你可以给我们定机票了。”
君君说：“都是我们学过的。”
莹莹说：“哦，定机票啰，回老家啰。”边说边在椅子上高兴的摇晃着上半身。
一直没说话的李太突然提高声音说：“坐着别动。”
莹莹看了妈妈一眼，老实下来了。
李先生侧过脸看着妻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马上又看着垚垚说：“好吧。提前一点给你们把机票定了。”
说着又朝厨房喊：“大姐。”
丽芳跑出去，李先生说：“把你的身份证给我一下吧。提前让人给你们定票。”
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的丽芳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当场就回房间找出身份证拿来放在了李先生面前的桌面上。
李先生瞟了一眼，继续吃饭。
莹莹溜下椅子，跑过来看了一会，哈哈大笑道：“好丑啊。”
丽芳承认，身份证上的照片确实挺丑的。
李太皱着眉头，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莹莹，又看看李先生。
李先生小声说：“我们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孩子。回你座位上吃饭去。”
看着这个小胖妞笑咪咪的回了自己座位，有些艰难的爬上椅子，丽芳在厨房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君君大声说：“每个人都会变丑的。”
莹莹说：“我妈妈就不会变丑。这么漂亮。”说着摸了一下李太的衣服。
君君看了一眼李太，低下头小声说：“也会变丑的，到时候爸爸就不喜欢她了。”
莹莹着急地把上半身趴在餐桌上，伸着头看着君君说：“爸爸，爸爸不喜欢你妈妈。”
垚垚抬起头来，一脸嫌弃的看着莹莹。
李先生问：“你们在说什么？谁教你们说这些话的？”
李太看了一眼君君和莹莹，说：“好男人都喜欢自己老婆 。”
垚垚嗤的笑了一声说：“我妈妈以前也是他老婆。”
君君抬起头说：“就是！”
李先生低吼道：“你们还有没有教养？以后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也不准说！”
餐桌上安静了下来，三个孩子乖乖的继续吃饭。
李太放下筷子，看着三个孩子。嘴角虽然上扬着，可丽芳不确定那是不是笑。
孩子就是孩子，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等到吃饭后水果的时候，莹莹和君君又坐在一起，叽里咕噜说起话来。
垚垚到底大一点，在餐桌上被训了后，不再多话，只是一块接一块的吃着水果。
李先生没吃水果，慢慢喝着茶水。脸色又恢复了慈爱，对几个孩子说：“今天周老师没来，一会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又对李太说：“带他们去爸妈那边看看。”
李太说：“你们去吧，我累了。”说着就上楼去了。
玉娟抱着嘉嘉准备上楼，李先生说：“一会我抱着他出去散散步。”
丽芳大门外望去，夕阳把整条马路铺上了一层金色光芒，已经有三三两两散步的人路过，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李老爷子夫妇这时候应该也出去散步了吧？
过了一会儿，李先生抱着嘉嘉，另外三个孩子蹦蹦跳跳围绕在他身边，父子五人热热闹闹出门去了。
丽芳在院门口，看着背影修长笔直的李先生被前呼后拥的走在马路上。很难想象他居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玉娟笑道：“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以后这些孩子长大了，不得了。”
回屋收拾完厨房后，看到冰箱有打开过的西瓜，丽芳切了一盘端去后院的桌上，招呼玉娟和李小姐一起吃。
李小姐正在冰箱里找什么东西，没有回答丽芳。
玉娟笑着和丽芳一起去了后院。
天色已经在开始变暗了。暑热还没有完全褪去，从院外吹进来的南风还带着温热。冰过的西瓜入口，沁凉，甜蜜。
两人坐了一会儿，李小姐也来了院子里。坐下后用牙签一块一块叉着西瓜吃着。表情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玉娟吃了几口西瓜，停下来看李小姐了一会。笑道：“真生气啦？”
李小姐说：“没有。”
丽芳觉得自己该说都已经说了，所以便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西瓜。
很快，一盘西瓜就吃完了，三个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吹着热风，发着呆。
李小姐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却又不说话。从石板路上走到西边院墙下后才说：“不行，我现在不能出去了。上次半夜回来，正好我们老板也在客厅，吓我一大跳。”
“你说得轻松，不工作我吃什么喝什么？你养我啊？”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能换个什么工作。看在工资的份上，先干着吧。”
玉娟小声说：“不想干啦？难怪天天顶嘴。”
李小姐本来应聘的管家，现在天天干着保姆的活。丽芳觉得，她下户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在等待时机吧。
丽芳和玉娟起身，拿着空盘子回了屋里。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几个孩子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先让他们散散汗，丽芳才带着两个小姑娘去洗澡。
洗完后还没到睡觉时间。丽芳又陪着她们在床上疯了一会。
垚垚也穿着一身睡衣，过来趴在房门口笑着看。
莹莹用力拍着床说：“哥哥，快过来和我们玩。”
垚垚走进房间，在莹莹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说：“谁和你们一起疯？”
莹莹边躲边打着滚的尖叫着，大笑着。君君声音更尖更大，和莹莹滚成了一团。
开着空调丽芳也怕她们出汗，说了几次让他们别闹了，没有人理会。
丽芳逮到莹莹，在她后背上摸了一把，果然又出汗了，只得把空调温度又开低了两度。
又闹了一阵，楼梯上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垚垚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蹑手蹑脚的把身子贴在墙上，把头伸出门外去看了一眼，回头说：“爸爸上来啦。”
说完就朝自己房间跑去。
莹莹和君君笑着朝被子里边拱边大笑着。
李先生走到门口，小声问：“你们在吵什么？”
君君和莹莹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李先生说：“大姐，你下去吧。”说着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英文书，自顾自的读了起来。
丽芳从房间出来，听到里面在窃窃私语，李先生咳嗽了一声，房间里立刻又恢复了平静。
等丽芳洗完澡出去晾衣服的时候，发现李先生一个人在一楼客厅悠闲的喝着茶。
丽芳晾完衣服时屋问：“李总，今晚不出去啦？”
李先生说：“不出去了。”
既然这样，丽芳便去把大门关了，把落地窗前的窗帘也拉上了。免得外面那些飞蛾扑火似的朝屋里飞。
过了一会，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李先生问：“都睡着啦？”
李太嗯了一声。
李先生说：“你最近怎么啦？无精打采的。”
李太说：“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明知故问。”
李先生说：“不就是钱叔叔生病，我去医院呆了两个晚上吗？那是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李太哼了一声说：“我不想说这个话题。”
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倒茶的声音。
隔了好一会儿，李先生才轻声说道：“小艾，你现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李太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去了一趟钱晓梅公司吗？她来我们家闹过多少次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她公司里一次？”
李先生说：“你去也去了，也没人说你。你还整天在家里板着个脸干什么？”
李太说：“你那天回来站在我面前看那么久，难道不是想说我吗？钱晓梅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还理直气壮的。”
李先生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去她公司。找她说什么呀？”
李太说：“我让她以后不要再一有事就打电话给你。她是不是忘记你们已经离婚了？还是你们俩个都忘记了？要不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提醒你一下？”
李先生说：“她来家里闹，你去她公司闹，你和她有什么区别？自降身价。”
李太生气地说：“当然有区别，我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庭，她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
李先生小声问：“你这是在保卫家庭啊？保卫家庭是让过去的事快点过去。”
李太说：“说得真好，让过去的事快点过去。那你们为什么离婚这么多年还没过去呢？你们全家都过不去。”
李先生叹了一口气，有些语重心长的说：“小艾，生老病死一辈子能遇到几次？这种时候我去帮一下忙又有什么不对呢？再过几年，等垚垚大一点，她有什么事就能和垚垚商量了。”
李太说：“你是不是特别怕那一天到来？”
李先生说：“恰恰相反，我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李太说：“到时候又有别的借口。”
李先生说：“以后别再去找她了。这次是咱们帮了她的忙，所以她对你还算客气了。”
李太说：“不客气又怎么样？我就得让她公司的人都看看，她们又漂亮又厉害的女强人老板是个什么德行！”
李先生说：“下次你都进不去她公司。听话，别再闹了。”
李太高声说：“你们别再联系我就不闹。”
李先生小声说：“完全不联系也不可能啊，比如这次孩子们回老家，得和她说吧。”
李太说：“让孩子自己说，她同意就去。不同意就算了！”
李先生说：“孩子能把话说透啊？”
李太说：“说得透说不透都是他们的事情。不能总拿孩子当借口联系。”
李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太说：“你如果想两边都顾着，那是不可能的。你只能有一个家。”
李先生严肃的说：“小艾，你在说什么？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
李太有些歇斯底里的说：“没有关系还联系什么？为什么一到她父亲生病的时候，她和她男朋友就要分手了？然后指望你去？你这么过去鞍前马后的，不是加速他们分手吗？你是不是就希望他们分手？钱晓梅最好就这么单着？”
李先生反而平静了下来：“小艾，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就是她父亲生病了医生下了病危，我过去守了两个晚上。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和不堪！”
李先生又说道：“你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行吗？到处闹什么？”
李太的声音里透着失望：“是啊，我安安静静帮管你看着这个家，守着 这四个孩子，你和钱晓梅专门在外面拼事业。再过几年垚垚大了，接管你的公司和钱晓梅的公司，你们钱李两家又合并成一家，你准备把我们母子三人往哪放？”
李先生说：“这就是你整天在考虑的事情？”
李太的声音里透着悲怆：“钱晓梅不是早就说过让你现在就把属于垚垚的给他吗？不是我在考虑，是你们太能算计了。如果没有所图，你们老老小小也不可能对钱家的事这么上心！”
李先生居然气得破音了：“小艾，我们家是做生意没错，但还没有唯利是图到这种地步。我们和钱家几代世交，帮忙是出于情义，不是你说的有所图！你太可怕了。”
李太冷笑道：“我可怕吗？还是你们可怕？不让我出去上班，我名下也没有任何资产，除了让我生孩子，还有什么？莹莹和嘉嘉以后长大了，和你堂弟堂妹的下场有区别吗？说不定还不如他们，至于他们衣食无忧。”
李先生的嗓音恢复正常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重的心思，难怪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花瓶里都多久没有鲜花了？家里死气沉沉的。”
窗外的风停了，安静得能听到晾在院子里的衣服上面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突然，天空划过一只夜鸟凄厉的叫声。不知道它是为什么伤了心。
李太说：“我把家里装点得再好有什么用？”
在婚姻里多次的博弈中，李先生慢慢呈现出了疲态。大有且战且退之势。这种趋势在嘉嘉出生后尤为明显。
丽芳听到李先生低沉的嗓音说道：“我对你从来不设防，所有东西都是我们共同的。大到公司注册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用你的名字。小到家里所有花销由着你随心所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法？至于钱晓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是孩子的母亲。”
这时，客厅里有手机响了起来。李先生很快就接了：“今晚已经有安排了，下次吧。”
李太说：“钱晓梅来家里闹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说什么。我才去她公司一次，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亏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麻烦了呢。还是高看你了。”
李先生说：“去了就去了，我是没打算说你的。是你整天在家摆脸色我才说的。你也别弯弯绕绕的，直接说吧，你想怎么办？或者是你想让我怎么办？”
李太说：“我想出去做点事情。”
只听到倒茶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到李先生说：“你别出去了。嘉嘉还这么小。至于你刚才说名下没有资产，把房子过户两套在你名下吧。别整天患得患失了。好好过日子吧。”语气听起来还是比较真诚的。
李太却说：“我不要。你到时候过户给嘉嘉和莹莹吧。”
李先生说：“我过户给嘉嘉和莹莹？那我是不是还得过户给垚垚和君君？好好用用你的脑子吧。”
李先生说完这句话，李太没有接。似乎真的在用脑子思考。
只不过，还没等到她说话，就听到李先生说：“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吧。”
李太问：“你不是说今晚不出去了吗？”
李先生说：“你别管我的事了。好好想想你自己今晚说的这些话吧。真是让人失望！”
很快，丽芳就听到车钥匙哗啦声，听到大门打开又用力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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